夜風瑟瑟,拂過整座山丘。柳绡跟着何岩,踏進矮樹叢中,一條被人踩出小徑蜿蜒向前方,四周分外寂靜,再也聽不見先前的動靜。
“你很熟悉這裡。”柳绡望着枝杈雜亂的樹叢,如果沒人帶路,她肯定不知道,這樹草叢生的地方,還有這樣一條隐秘的小道。
何岩輕笑一聲,“怎麼,你不放心,覺得我和逢真觀有些糾葛?”
“不說算了。”柳绡也不強求。
“有些事情,我确實不方便開口……”何岩擋開一旁斜生的樹枝,“再說,我也答應過觀主……”
柳绡沒再說話,跨過一道牆,再擡頭,就見茂園近在眼前了。
兩人踏進屋内,何岩點起燈燭,扶柳绡坐下,又起身去端水倒茶。
“這山上幽靜怡神,你可願多住些日子。”何岩撥了撥燭心,“要是缺少什麼,我直接讓人送來就是。
“你想長住?“柳绡放下茶盞,看向他。
“嗯,雖然有些礙眼的人在……不過,也說不定他們很快就離開了。”何岩閑閑地喝完茶,又給自己倒了一杯。
柳绡直盯着他,“不過是雨天的一次見面,值得你做到如此地步麼。”
何岩愣了一瞬,迎上柳绡的視線。
“無論晴天雨天,鋪子裡總有人光顧,也不乏諸多女客。”
“為何偏偏是我。”
何岩一展笑顔,走到柳绡身旁,“當然是你。”
他撫過柳绡的頭發,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容顔姿态嗎,繼王當時隻是一瞥,便寵愛那個他安排的替身至今,她是真的不知,自己對男人的誘惑麼。
“沒有原因。”就算他隻是一個好色之徒,能同她做夫妻,已是人間幸事。
“往事早已過去,現在你我的骨肉,用不了幾個月,就會降生。這隻能說明,無論相見,還是成親,都是天意。”
何岩溫言細語地哄着她,當然,這天意也是他執意為之。他,從來不信什麼天意,他隻相信自己。
“你總是有理。”柳绡斜瞥了他一眼,不再理他,端起茶水喝了幾口。
何岩下巴抵在柳绡肩頭,耳邊清晰地傳來她緩緩咽下茶水的聲音,莫名讓他記起,那時春祭,在山洞中,她忘情而投入地吞吐着他的陽物,像個媚色天成,豐肌弱骨,專吸人精氣的妖精。
他輕咬了她肩頭一口,十分确信,她從未對大哥這麼做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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