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長風目光微閃,雖有不解之處,還隻是躬身施禮道:“卑職告退。”他轉身到了船舷處,遇到的也是和孟賢一樣的難題,正為難時,漢王吩咐道:“給他一艘船,送他上岸。”船上衆人又是一怔,他們見秋長風數次忤逆漢王,都以為漢王就算不取秋長風的性命,也要給秋長風難堪,不想漢王突然變得好性格,竟對秋長風極為客氣。這比太陽從西邊出來還要讓人詫異。秋長風一笑,轉身施禮謝過。等秋長風下了大船後,漢王本是笑眯眯的表情,突然又變得和冰雪一樣的冷。衆人見到,均是凜然。漢王隻是望着畫舫的方向,眼中的光芒,蓦地變得比刀鋒還要森冷。那話事人忤逆他的意思,他竟也沒有雷霆震怒,抓了那人殺掉,隻是又低頭望向自己的手掌。那手掌寬闊、有力,緩緩握起,咯咯響動,而那血紫色的尾甲,泛着兵戈般的寒光……夜沉沉,繁星點點如眸。明月如鈎,撒落清輝在扁舟上,秋長風立在扁舟之上,雙眉緊鎖。事情也出乎了他的意料。後來又是誰贈金給田思思,話事人恁地這般膽量敢違背漢王的意思,漢王為何輕易撇開這事,是不是因為漢王看出些什麼?緩緩歎口氣,秋長風喃喃道:“能有這般手筆的,難道是那個葉歡?他這一招,既救了榮公子等人,還讨好了漢王,可謂是一箭雙雕。葉歡究竟是誰呢?他故作驚人之筆,又有什麼目的?可就算是葉歡,也不可能讓話事人敢得罪漢王,究竟是誰,敢和漢王唱反調?”船兒離去,秋長風還立在岸邊,心中琢磨。終于搖搖頭,才待離去,突然聽到水聲,不由得扭頭望過去,隻見到一艘小船劃了過來。月色依稀風依舊,那小船行在河上,也帶分輕柔之意,船上立着個溫柔的女子,丫環打扮,大大的眼睛,見秋長風望過來,輕聲道:“是秋長風秋公子吧?”秋長風略帶詫異,他完全不認識這女子,不解這女子怎麼會認識他,緩緩點頭道:“在下秋長風,可不是什麼公子。”那溫柔的丫環嫣然一笑,掩嘴道:“秋公子自謙了。”秋波流轉,上下打量着秋長風道:“不知秋公子可有閑暇,我家小姐請公子到船上一叙。”秋長風皺眉道:“你家小姐……是哪個?”那丫環咯咯一笑道:“公子去了,不就知道了。”說罷輕側身軀,做了個請的姿勢。她态度已十拿九穩,認定了秋長風必定赴約。月過中天河映月,柳梢依依話相思。如此風月,濃濃的情懷,兼又帶分神秘色彩,任何一個男子似乎都很難拒絕這種邀請。無論如何,隻要是男人,總是要去看看。秋長風好像不是男人,隻是立在那裡,冷淡道:“我素來懶赴沒因由的約會,告辭了。”說罷轉身就走。那丫環船頭一怔,見秋長風真的走遠,不由得焦急道:“秋公子,你要逼死奴婢嗎?”秋長風略帶錯愕,止步道:“此話何解?”那丫環苦笑道:“我家小姐早聽媚娘姑娘說起秋公子的事情,一直想要見見公子。奴婢誇下海口,說若請不回公子,就要投河自盡的。”秋長風聽到“媚娘”兩字的時候,已然動容,皺眉道:“你家小姐認識媚娘?”那丫環見秋長風有松動的意思,抿嘴道:“是呀,不但認識,還是好朋友呢。”秋長風目光微閃,點頭道:“那好,煩勞你帶我去見你家小姐。”那丫環又驚又喜,忙道:“謝謝秋公子賞臉。”等秋長風一上船,她立即蕩起雙槳,向河心劃去。花國論後會已散,曲終人散,繁華的秦淮河上雖還是燈火點點如星落,但多少帶了分清冷的味道。本來花國論後之後,還有盛會,但因漢王之故,就算什麼風流才子也是早早地退卻,不敢觸犯漢王的逆鱗,又如何敢醉酒狂歡?秋長風見前方畫舫碧綠的欄杆,朱紅頂蓋,燈火幾點照在海藍的船艙上,少了分胭脂的靡靡,卻多分胸襟豁然的開闊。小船劃到畫舫旁時,秋長風眼尖,見到雕花的窗子内,有宮燈明亮,有一女子正托腮望着燈火。雖不過是驚鴻一瞥,但秋長風早看出那女子風姿之佳,可說是他生平罕見。等到了畫舫之上,引路的丫環掀開湘妃竹簾,客氣道:“秋公子,小姐就在裡面,請你進去吧。”那畫舫門前有個翠綠鳥籠,可鳥籠中并沒有飛鳥。秋長風瞥見,眼中閃過分詫異,但轉瞬泯滅。艙門前懸着兩盞紗帳絹燈,上面仿佛刺着人物故事,秋長風隻是擡頭看了眼,就已舉步進入艙内。湘妃竹冷,那秀麗精雅、如夢如幻的船艙内,卻彌漫着柔輕的香氣。有飛鳳銅制香爐内,燃着令人心醉的瑞腦香。香氣輕彌,讓這如夢的畫舫上,更添了分倦懶醉人的味道。船艙内坐着個女子,如雲的秀發,托腮纖纖的玉手,隻是一望,盡顯楚楚的風情。那墨染般的秀發有縷垂在瑩白的手上,更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麗色。聞竹簾聲響,那女子并不站起,隻是托腮向秋長風望來。那剪水秋瞳隻是一轉,秋長風卻如同被射中了一箭——箭帶驚豔。驚豔的讓秋長風都有分訝然。雲夢公主也很美,但和媚娘比,就像個沒長大的孩子。但媚娘和這女人比,又顯得太過成熟滄桑。媚娘風情無雙,望向男人的時候,可融入那男子的悲歡喜怒,可那女子似乎不用風情,隻用一雙水波驚豔、黑白分明的眼眸,就讓人沉湎其中、忘記一切。那女子見了秋長風,并不站起,隻是輕笑道:“這位想必就是秋公子了?”她的聲音,也如同她的麗色,自有一番難描的意味。秋長風歎口氣道:“你不認識我,卻派丫環來找我,倒也是怪事。”那女子終于起身,嘴角雖有笑容,可眉心似乎有些蹙着,這樣的美人,又有什麼哀愁?她就用西子捧心的姿勢走過來,低聲道:“妾身不認識秋公子,但卻聽别人說過秋公子的大名事迹……”秋長風目光閃爍道:“媚娘?”他雖這麼問,但心中知道絕非這個答案。他了解媚娘,也知道媚娘絕不會對别的女人提及他的事情。那丫環的邀請,本有問題。他來這裡,本就想看看,問題究竟出在哪裡?那女子笑而不答秋長風的提問,又道:“妾身知道秋公子實乃真正的大英雄、大豪傑。想漢王威風八面,秋公子竟能對他依法行事,隻憑此一點,就讓妾身傾慕的無以複加,想見一面。”秦淮風也輕了,月也柔了。此情此景,有個女子輕輕地對個男子述說着傾慕之意,那男子若不醉了,肯定是癡的。秋長風不癡也不醉,雙眸明亮,隻是盯着那女子道:“我從不信美女愛英雄的事情,更何況,我從來不是英雄。我也知道秦淮河的水或者不同,姐兒卻沒什麼兩樣,都是愛俏愛鈔……”那女子聽到這裡,笑容有些僵硬,神色突然有了些哀怨。她好像發現,在秋長風面前,似乎一切都變得簡單直接,直接的甚至讓人尴尬。秋長風眯着眼睛,看着眼前的女子道:“既然我不會相信你是喜歡我,那你就不用兜圈子,可以把找我的用意徑直說出來了。”那女子輕輕一笑,笑容中多少帶了分幽怨,“秋公子猜不到嗎?”秋長風目光閃動,突然道:“漢王船上的事情才發生過,你就已經知道,顯然是有人對你提及此事。這麼說……你方才說的别人,是榮公子他們?”知道那船上的事情,隻有漢王和榮公子、孟賢等人,知道媚娘的事情,顯然也隻有榮公子。孟賢顯然不會認識這種女人,漢王也不可能說出此事,這麼算來,答案簡直就是三減二那麼簡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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