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疼的鎖緊眉心,滿面淚痕,他可以硬生生挨過毒發的每一個夜晚卻無法接受她去苦熬,他無能為力的望着她眼前卻是永無休止的黑暗,他傾其所有去愛她,為何總是帶給她傷害。
李成忱坐在軟榻旁,伸手顫抖的摸索到了她的左手,手腕又細了一圈,有些硌手,琯夷努力維持着最後的清醒不讓自己昏死過去,玄奕聚精會神感受着手中鈴铛的變化,細微的一聲脆響,他手持三枚銀針紮在了她的心口處,手中的鈴铛以一種奇怪的旋律響了起來。
琯夷仰着脖子艱難的呼吸,鮮血沿着嘴角不停的往外湧,蕭璟大驚失色手足無措,但又唯恐自己擾了玄奕的心神,緊握的雙拳青筋暴起,“琯夷姑姑,你還沒有看到我和珞兒娶妻生子,你答應過母妃要看着玦兒長大,你不能就這樣離開。”
鮮血滴在李成忱的手背上粘稠一片,他一動也不敢動,沒有焦距的瞳孔透着絕望無助,“琯兒,我就隻剩下你了……”
琯夷眨了眨眼睛,被血染紅的雙唇嗫嚅着想要說什麼,手指艱難的動了動反握住了他的手,玄奕驚喜的看着一個通體血紅的蟲子自她中指處爬出,快速的用銀針封鎖了幾個穴道,把一枚藥丸塞入她的口中,最後探了探脈,“沒……沒事了。”
蕭璟雙手緊緊攥着他的胳膊問道:“真的沒事了?琯夷姑姑不會死了?”
玄奕木然的點了點頭,“總歸無性命之憂。”
誅心蠱可壓制百毒百蠱可見毒性有多麼陰烈,無病無災的身子就這樣折騰一番怎麼會好呢?
琯夷艱難的睜開眼睛虛弱道:“成忱,你抱抱我好不好?”
李成忱怕她疼虛虛把她攬入懷中,她無力的貼着他的胸口,“我……我好想你。”
他含淚點了點頭,大手摩挲着她消瘦的臉頰,她貼着他的手心蹭了蹭,“我命硬死不了的,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?你怎麼哭了?”
“琯兒,是我對不起你。”
“我知道一定很疼的,果然很疼,相公,隻要你還愛我,還能陪在我身邊,我什麼都不怕的。”
琯夷微微側頭望向蕭璟,“臣之,不哭了,就一點點疼,我睡一會就好了。”
蕭璟用帕子擦拭着她嘴角的鮮血,“我看着你睡。”
“相公,我好困,我想睡一會,就睡一會,你記得叫醒我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,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依舊飄着鵝毛大雪,室内籠了火爐,身上蓋着柔軟的棉被出了一層薄汗,動了動酸痛的身體無力的又躺了回去,不得不說真的是太疼了,也不知道成忱是怎麼忍得過來的,他那個驕傲的性子自是不會同她一般又哭又叫。
她也算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,死果然還是挺可怕的,所以說她平常小命至上的原則還是沒有錯的。
聽到房門關合的聲響她擡眸望去,李成忱穿着紫袍白衣,袖口領口處有一圈黑色的貂毛出鋒,烏發整整齊齊用一條紫色緞帶豎起,恍若隔世,似乎自己許久沒有這樣安靜的看着他了。
“相公,大祭司有沒有把你體内的歡宜蠱、誅心蠱清除?”
李成忱端着木薯排骨湯放在小幾上溫柔道:“已無大礙,你已經睡了兩天兩夜了,要不要吃點東西?”
琯夷聞到排骨的香味确實有些餓了,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唾沫,“我自己吃就好。”
他把盛好的一碗排骨湯遞給她,琯夷心想反正他也看不見,偷偷從大瓷碗中舀了好幾塊排骨,吃得大快朵頤絲毫不顧及什麼形象了,細細算下來她已經連續一個多月沒有這樣好的胃口了,恨恨的瞪了他一眼,都是因為他!
李成忱抵唇笑了笑,“要不要吃點木薯?”
琯夷啃着一塊排骨道:“我剛剛舀得都是木薯,你知道最近我沒什麼胃口,不喜歡吃肉的。”
他試探的問道:“你還生我的氣嗎?”
她烏黑的眼珠骨碌碌轉了轉,“怎麼不生氣,你都沒有陪我說過那麼多話竟然陪她聊天。”
“不曾多言。”
他說不曾多言依照他惜字如金的性情一天說過的話大概不超過十句,知道真相之後她其實更關心他不露聲色的掩飾眼盲會不會很艱難,不願去回想那段日子,之于他,之于她,彼此還在就好。
“那我還是生氣,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哄哄我嗎?”
李成忱道:“娘子,我知道讓你受委屈了,是我的錯,若你不嫌棄為夫,回京之後我便明媒正娶迎你過門可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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