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淡淡道:“不過是一個幕僚而已,當不得什麼,你若真有興趣,我回頭讓人将那人擄了來,省得你心心念念。”
陳不二面上浮現出幾絲窘迫和難堪,像是被窺破了心底最深處的秘密,難道他的心思表現得這般明顯嗎?
“公子說笑了,在下并無此意。”
陳國二公子卻沒有再說什麼,卻似乎已經說了,自欺欺人四個字落在空氣裡,輕得很。
陳不二手上慢慢地撐着篙,卻是在出神,他回憶起初時見到徐慎言的模樣,那時他心裡隐隐就有種感覺,那個人不該是那樣的,但該是什麼樣,他心裡又沒有定論。
隻是莫名地覺得,那副皮囊不應該是他表現出來的那般。他當初是想帶他一起走的,總覺得應該那麼做,按照事情發展,他該帶着徐慎言去陳國。隻是,現實并沒有按照“應該”那般發展。
隔了兩日,徐讷讷在衛宮收到了衛湛的來信,信裡着重表達了一番對于陳不二的鄙夷,酸氣都要凝成實質。徐讷讷卻在這信裡窺得了一兩分陳不二的心理,當初她就覺得,她好像和陳不二有仇一樣,明明原書裡陳不二待周讷極好。
現在想來,有些人冥冥中就會有感應,也許陳不二在冥冥中就覺察到她身上的違和之處,才會做出種種矛盾又奇怪的舉動。
陳不二和周讷,這兩個人倒是可惜了。
徐讷讷擡手輕點了一下額角,看着信中的絮絮叨叨,唇角不由越翹越高。看着衛世子的來信,她剝了個紅柿子,清甜中微帶一點澀。
“讷讷吾妻,深秋漸涼,晚間須得蓋被而眠,冷氣入帳而暖,乃吾心念也,常伴汝身。”
她又看了幾遍,将信折好放進信封,再将這封信放在梳妝台上的木盒子裡。
她坐回桌前,琢磨着要給衛湛回信,正慢慢磨了墨,門外忽有人叩門。
“世子夫人,這是周國那邊傳來的消息。”衛丙手裡拿着一個小竹筒,“是君上命人送過來的。”
這是獨屬于衛王的消息網,但徐讷讷的身份有些複雜,衛王收了周國的消息,一般都會給她送一份。
她打開看了看,各國都送了名醫入周王宮,隻是都對幼帝的病症束手無策,幼帝的情況越來越不好,周王室已經沒有直系血親,朝臣谏議從旁支中過繼,應盡快确定下任新帝。過繼的人選已經初定了三個,都是六七歲的孩童。也有人認為周讷還活着,希望加派人手将大公子尋回去。
徐讷讷皺緊眉頭,看了兩遍,将紙條燒去,讓人将竹筒送回。
在給衛湛寫信時她又恢複了原先的松快,隻在信裡寫了些日常,道盡衛宮日夜。日間明媚暖陽,夜間星辰漫天,涼風清酒盡可入信。
在信的最後,她寫道:以上日日夜夜,悲者随流風逝,因餘心念皆為君,便隻餘歡喜。餘生若得幸若此,必以禱之,唯願君平安長久,得踏天極,以啟萬世。
衛湛摸着紙上的字,默默揣摩她寫這信時的心理,良久,他輕展眉頭,還行,沒說陳不二的事,看來心裡很坦蕩。
陳國那個二公子前腳下命令讓人擄走徐慎言,他後腳就收到消息,立馬就讓人去将陳不二擄走打了一頓。
呵呵,擄人?擄你爹呢。
作者有話要說:謝謝alusi隻是一條鹹魚、赤兔麥城送忠魂、北兮和潇潇幾位小天使灌溉的營養液=3=
第七十四章
又是一年十月中,徐讷讷穿書也滿一年了,一年之前她客居于衛王宮外廷,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成為這兒的主人。
她十分感慨,當年隻想活下去,卻不料抱到一條金大腿,還抱得這般牢固,當真是冥冥之中,緣分,妙不可言。
然而,劇情更加妙不可言。
她再一次在馬車上醒來的時候,還以為衛湛又讓人将她從王宮中偷了出來,這事一而再再而三的,叫人都沒有了新鮮感。她打了個哈欠,正要坐起來,卻發現渾身都沒有力氣。
她哈欠還沒打完,呆呆地張着嘴,随即就是一種來得莫名其妙的了然,劇情在逐漸推進,也不知道自己即将要被送去哪裡。
她默默地躺着,腦袋裡是前所未有的清明,這大半年來,因為有衛湛在身邊,她也沒什麼危險,都沒怎麼用過腦子,乍一用,突然覺得有點不夠用。
比如說,那些人是怎麼将她從衛宮運出來的?運出來之後又如何能暢通無阻地送到要去的地方呢?
她默默地想了一會兒,忽然聽見外邊有人低聲說話:“還沒醒,是不是該補一針?”
“等一會,我去看看。”
就這麼兩句話,她就反應過來,難怪這次綁架能這麼順利,那第二個聲音分明是衛丙,淡淡的,沒什麼存在感,卻實實在在是衛湛門下第三暗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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