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根測試結束後,廣場上小石村的村民們,如鳥獸散,除了葉寒,與村長還留在原地外,便再無其他村民。
畢竟,這接下來的事情,已非他們這些凡人所能參與的了。
李仙師轉過頭,目光如炬,凝視着葉寒,緩聲道:“你叫葉寒是吧?”
“是的,仙師。”葉寒畢恭畢敬地回了一句。
李仙師盯着葉寒,不疾不徐地又對其說道:“在此,我要先提醒你一句,你的靈根資質,不過是堪堪達到我玄天門的最低标準罷了。即便僥幸進入宗門修行,也隻能從最底層的雜役弟子做起。如此,你是否還願意加入我玄天門?”
雖然,葉寒早已料到自己資質平平,但親耳聽到李仙師所言,心中還是湧起一絲失落。
不過,他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,神色恢複如初。
少頃,葉寒目光堅定,如磐石般不可撼動,朗聲道:“即便如此,我依然願意加入玄天門。”
李仙師本以為葉寒會知難而退,卻不想他如此執着。
當親耳聽到葉寒的回答後,李仙師不禁有些詫異。
“既然你心意已決,那就先回去與你的家人道個别。明日辰時,再來廣場與我一同啟程回宗門。”
不過,李仙師并未察覺到,在他提及“家人”二字時,葉寒的眼神中,卻是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悲傷,如流星般轉瞬即逝,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。
言罷,李仙師便飄然而去,向着小石村的東邊,漸行漸遠。
一旁的村長,目不轉睛地盯着李仙師的身影,直至其完全消失在視線中後,才步履蹒跚地走向葉寒,輕拍他的肩膀,語重心長地說:“小寒,進入仙門後,切記一切以自身安危為重。”
“知道了,村長爺爺。”
……
葉寒離開廣場後,沒有再如往常一般上山拾柴火,而是來到了小石村西邊一裡地開外的小山坡。
小山坡上雜草叢生,偶爾還能看到有幾隻烏鴉掠過,四周盡是彌漫着陰森冰冷的氣息。
這裡是小石村村民埋葬親人的地方。
葉寒來到一座堆滿石塊的小土包旁,這便是他父母的安息之所。
不過,葉寒的父親屍骨無存,隻能用生前的衣物代替下葬。
母親過世後,葉寒謹遵母親臨終遺言,将她與父親合葬在一起。
葉寒輕柔地撫摸着木頭墓碑,淚水在眼眶中打轉,聲音哽咽:“爹,娘,孩兒今日有幸被仙師相中,明日就要啟程前往仙門修煉了,以後能回來探望你們的機會,怕是寥寥無幾了……”
葉寒在父母墳前,與“他們”聊了将近一個時辰才是離去。
臨走時,他一步三回頭,依依不舍地望向父母的墳墓。
本來短短一段路,他卻宛如走了半個世紀。
葉寒回到家中後,來到後院。
他輕輕打開裝着小山雞的籠子,小心翼翼地将小山雞捧了出來。
随即,他提着小山雞,一同走到了院門外。
葉寒面帶微笑,溫柔地對小山雞說:“小山雞,你的食主我啊,要離開這裡了,你自由了。”
不過,小山雞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麼,它一直歪着小腦袋,目光中透露出一絲迷茫,久久不願離去。
見小山雞沒有離開的意思,葉寒無奈地搖搖頭,隻好使出笨辦法。
緊接着,他擡起腳,作勢要踹向小山雞。
小山雞見狀,迅速反應過來,一溜煙地向遠處跑去,很快就消失在葉寒的視野中。
随後,葉寒回到院子,将那些被合天碗催熟的蔬菜和白薯裝進竹籃。
即刻,他提着滿滿一籃的豐碩成果,挨家挨戶地将其送給曾經幫助過他的村民,尤其是村長。
當太陽漸漸西沉,夜幕降臨,葉寒的善舉也終于完成。
這一夜,葉寒躺在床上,思緒如潮水般翻湧,難以入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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