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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第一要繡啥,要繡要挑天上團圓月呀團圓月,月亮旁邊繡顆星,你比月亮我比星崖亮晶晶,星靠月來月靠星,不離分…”
柔媚綿軟的歌聲之中,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淡煙輕粉,眼波流轉雙手婉轉,臉孔微微向上揚起,便如正在觀賞夜空的星月。莫愁湖邊景色優美湖景開闊,也是南京四大青樓聚集地之一,龐雨方才從湖邊過來之時便見到兩三家雅緻的青樓。相比于南京城内的繁華嘈雜,龐雨覺得莫愁湖邊鬧中取
靜,更像富人區。
眼前這個小唱便是從附近哪家青樓叫來的,長得十分俊秀,唱得也很出色,若是換上女裝絕對是個美人。
除了在懷甯送别之時,阮大铖每次宴請都要有歌舞戲曲,開始時就是談些風月,酒過三巡之後,便叫了這小唱上樓唱曲助興。小唱連唱了幾首散曲,衆人又喝過幾巡酒,都有了些醉意,龐雨倒還清醒,仍在偷偷打量在座幾人。特别是馬士英,龐雨對這名字有些印象,但又不知道到底做過什麼,
阮大铖介紹說曾官至宣府巡撫,宣府是九邊重鎮,巡撫可算位高權重。
馬士英的酒量很好,也沒什麼架子,即便是地位最低的龐雨敬酒,他也是酒到即幹,在三個進士中他年紀最輕,但氣度卻最沉穩,倒是最老的楊維垣頗為張揚。
馬士英畢竟是當過巡撫,算是帶兵的人,他問了龐雨一些桐城守城之事,對用兵還頗有些興趣,楊維垣則對此不太關心。這幾人都很默契的沒有問及阮大铖守城之功,在桐城之時,龐雨就知道阮大铖跟一些世交說過這種話,來南京又聽方孔炤說起,龐雨能想象出來,阮大铖一到南京就肯定
到處宣揚他那虛假戰功。但南京此地不是阮大铖的地盤,張國維更是東林一系,若是阮大铖要龐雨公開證明他的戰功,龐雨還不知道怎辦好,如果真那樣做,就是站到了東林和複社的對立面,幸
好這幾人都沒問起。
這一曲散曲歌罷,在座數人都齊聲稱贊,好在幾人都沒有狎玩娈童的愛好,阮大铖揮揮手,讓那小唱走了。
楊維垣撫須笑道,“這吳地的《繡荷包》,聽來頗有情趣。但終歸是俗曲,還是集之(阮大铖的字)自填之詞更佳。”
馬士英贊同道,“集之的戲班以往多在懷甯,每次來南京隻看得幾出,如今阮兄定居南京了,各家的戲班都要被比下去。”
阮大铖連忙謙虛道,“雕蟲小技,當不得大雅之堂,還是瑤草的山水畫神乎其技意境悠遠,那才是大才。”“這不是我們奉承,是各家看過之後都如此說,總是阮兄下了功夫,戲本是自己寫的,戲班是自家的,各處婉轉曲折都給戲班親身指點,一一說得明白,就是那演的販夫走
卒,也是惟妙惟肖,唱本處處精彩句句精彩,這便是大雅。”
阮大铖得了兩人稱贊,臉上笑眯眯的,舉杯勸了一回,龐雨和那邊坐着的計成地位最低,隻能跟着附和,總之龐雨是聽不太懂的。龐雨瞟了計成幾眼,他已有五十多歲,是此時的園林設計大師,以前讀過書,又在建築工地上打過工,兩相結合浸潤了幾十年,便成了一個大師。南京富貴人家多找他設
計園林,結識的上流社會很多,與阮大铖幾人都是好友。但因為沒有科舉功名,層次上仍然屬于手藝人,所以在這幾個進士面前仍表現得很小心。
阮大铖放下杯子後道,“戲班今日不在,前幾日請來曹履吉和宗子,看了一出新戲《女驸馬》,便被曹履吉借去了當塗,說要下月才還來。”
馬士英和楊維垣都好奇的詢問,聽到是龐雨和阮大铖創造的新戲種時驚訝不已,兩人看向龐雨的眼光就多了一些敬意,畢竟能寫戲的不多,能自創戲種的便更少了。“想不到龐小友還如此多才多藝,别的不敢說,戲曲上能讓集之佩服的,可是屈指可數。”楊維垣對着龐雨說完,又轉向阮大铖道,“等曹履吉把戲班子還來,老夫也要借來
聽幾遍那《女驸馬》,當日聽的《春燈謎》猶未過瘾。最好集之你指點戲班,再排一出《綠牡丹》,老夫才要拍案叫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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